我们一起成长 奠基幸福未来
“我虔诚地想象着我的读者们:老的,少的,八十八岁,十二岁,男的,女的,俊的,丑的,憨的,傻的,富的,贫的,健美的,残废的,教师,学生,店员,公仔,水文站的,税务局的,卖豆酱的,开汽车的。我曾说艺术是无对象的慈悲,然而这一群群的读者正是我艺术的对象。”
(资料图)
——木心
“从前的日色变得慢,一生只够爱一个人”。
众人传诵着这句子,却忘记了这是木心的诗。今天,我给大家分享的是木心的一篇文章《白马翰如》。
任何理想主义,都带有伤感情调。
所有的艺术,所已有的艺术,不是几乎都浪漫,是都浪漫,都是浪漫的,这泛浪漫,泛及一切艺术。当我自身的浪漫消除殆尽,想找些不浪漫的艺术来品赏,却四顾茫然,所有的艺术竟是全都浪漫,而谁也未曾发现这样一件可怕的大事。
傲慢是天然的,谦逊只在人工。上帝不掷骰子,大自然从来不说一句俏皮话。人,徒劳于自己赌自己,自己狎弄自己。
往常是小人之交甜如蜜,君子之交淡似水,这也还像个话,甜得不太荒唐,淡得不太寂寞。后来慢慢地很快就不像话了,那便是小人之交甜抢蜜,君子之交淡无水,小人为了抢蜜而扑杀,君子固淡,不晤面不写信不通电话,淡到见底,干涸无水。戏剧家、小说家之所以伟大,是他们洞察人心,而且巧妙地刻画出来——这“人心”,到二十世纪中叶就变了,哦,不是变,是消失了。从前的“人心”被分为“好”“坏”两方面,嚷嚷好的那面逐渐萎缩,坏的那面迅速扩张,其实并非如此,而是好的坏的都在消失,“人心”在消失,从前的戏剧和小说将会看不懂。 莫扎特真纯粹呀,在巴赫之后同样可以滔滔不绝于音乐自身的泉源。肖邦是浪漫乐派的临界之塔,远远望去以为它位据中心,其实唯独肖邦不作非音乐的冶游,不贪无当之大的主题。他的爱巴赫、爱莫扎特,意思是:爱音乐的人只爱音乐,其他以音乐的名义而存在的东西,要把它们与音乐分开,分开了才好爱音乐。
我在童年、少年、青年这样长的岁月中,因为崇敬音乐,爱屋及乌,忍受种种以音乐的名义而存在的东西,烦躁不安,以至中年,方始有点明白自己是枉屈了,便开始苛刻于择“屋”,凡“乌”多者,悄悄而过,再往“乌”少的“屋”走近去…… 另外,在人情上,爱屋及乌,后来弄到乌大于屋,只好屋也不爱乌也不爱——这样,变得精乖起来,要找便找无乌之屋,就是这样,才明白世上没有乌的屋已经不可能再遇见了。 眼看一个个有志青年,熟门熟路地堕落了,许多“个人”加起来,便是“时代”。
自尊,实在是看得起别人的意思。而在宇宙中,人的“自尊”无着落。人,只能执著“自尊”的一念。此一念,谓之生,此一念,谓之死。 米兰·昆德拉以为欧罗巴有一颗长在母体之外的心脏。有吗,我找遍现代的整个欧罗巴,只见肾脏迁移在心脏的位置上。 犹太谚语:“人类一思索,上帝就发笑。”上帝一思索,人类也发笑。 袋是假的,袋里的东西是真的——曹雪芹用的是这个方法。 红学家们左说右说横说竖说,无非在说袋是真的!袋是真的?当他们认为袋是真的时,袋里的东西都是假的了。 即使是聪明绝顶的人,也不可长期与蠢货厮混,否则又多了一票蠢货。各有各的音,各有各的知音。甲与乙斗,丙支持甲,丁支持乙。 后来甲乙议和,第一条款:诛丙、丁。 培根言也善:“学问变化气质。”学问可以使气质转好,好上加好。成不了格言的是“学问恶化气质”,但此种实例是明摆着的,气质本来不良,学问一步步恶化气质,终于十分坏了,再要扳回到九分坏也不行,因为彼已十分有学问。 “……我是一个凡人,常常失去自制力,有时(更确切说是永远)不能把我想到的和感觉到的恰当地说出来——并非我不欲这样做,而是我常常言过其实,或者简直就是不加考虑地脱口而出。”一八九二年,列夫·托尔斯泰伯爵在给朋友的信上写了这些话——未免言过其实,似乎是不加考虑地脱口而出。S:你的青春太长了,不好。M:有说乎?S:心灵是主体,青春是客体,如将主体客体说作主人客人,那么,去了、再来的客人是可喜的,赖着不走的客人是可厌的。M:美丽的比喻!S:不,心灵这位主人是好客的,它要相继接待很多客人,如果青春这位客人赖着不走,别的客人就不来了。 毕竟,黑暗中大雪纷飞的人回去了,雪飞罢,天光白,没有那回事似的,让大家尽情嬉戏好了。 -------------- 美文有声 --------------1
拟 稿|李新凤
编 辑|刘佩红
初 审|宋金花
终 审|李 鹏
临沂北京路小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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